李少詠專區(2)

一條河、一個詩人與一個民族的自我映象

一條河、一個詩人與一個民族的自我映象

——馬新朝長詩《幻河》的自我與他性解讀

李少詠 2022/02/10刊

 

到現在我也說不清,一部《幻河》究竟給我的靈魂帶來了多麼巨大的刺痛與傷害(如果可以說是傷害的話),就像我永遠也說不清一片《荒原》帶給我的刺痛與傷害一樣。馬新朝不是艾略特,卻一樣通過一種對於個人經歷而且更多的是精神歷程的直呈式的表達,將他自己的靈魂移植到了我的靈魂裡,讓他的經歷成為我們共同的經歷。因為了這種悄然的移植,語言的物性化作了現實的身體性與理想的精神性元素,將一個充滿原色直抵人之初的童貞世界近乎素描一般展現在我們面前,那是一個詩人、一條河和一個民族的最質樸最接近本原的自我映象。

找到了通向過往歷史經驗的新入口且認真地深入了進去,帶給人們的啟示自然多多。這篇文字告訴我們,我們探幽尋古絕不僅僅是把歷史當只供我們把捉品味的一堆材料,它同樣是鮮活的生命,在幽暗中指導著我們今天前行的路徑甚至方向。

 

在黑暗中點燃一縷黑暗點燃

一團蝴蝶翅膀一般接近無限透明的黑暗

像一陣可以帶自己扶搖而上的狂風一般的黑色火焰

所有的色彩所有的形狀所有的聲音所有的所有

都在這透明的黑暗中捉起了迷藏

只在一首老歌的門縫中

露出一截截調皮搗蛋的尾巴

呵失眠的太陽終於睡醒了

把挪威的森林塗成一片抹布

一片透明透亮的黑色抹布

把一個人的歷史塗成了所有人的痛苦

抹布上燙著八個黑色重金屬質地的漢字

不再思想

一切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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