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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翟利甫的詩歌《畫魂》

讀翟利甫的詩歌《畫魂》

李少詠(小木匠)2021/11/22刊

《畫魂》—翟利甫

先鋪藍天再調雲,誰舉青山書畫魂,

一片落葉整個秋,半枝桃花萬年春。

雪是自家三月梨。雨亦他海九天根。

閒置個把壓書石,定是人間兩昆侖。

讀到翟利甫的詩歌《畫魂》,讓我眼前一亮,這是一首雄健豪壯又不乏自由奔放灑脫不羈心性滋潤的好詩。漢字演繹出的語言藝術,通過這樣一首只有短短八句的小詩,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了它的美好。

熟知現代文化史演進軌跡的讀書人都知道,自二十世紀中葉開始由羅素、維特根斯坦、索緒爾、喬姆斯基等引領的“語言轉向”思潮興起以來,語言已經躍升為諸多人文學科的絕對主角。成為了人類思想意識與精神創造的發力源泉。我們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一種思想和藝術創造能夠懸空留存於語言空間之外。而對於文學創作尤其是詩歌創作來說,語言打磨與創造的作用與價值更是舉足輕重。翟利甫這首《畫魂》的創作,正典型的體現出了語言創造的魔力。

在我們的閱讀進程中,翟利甫的語言似乎被他賦予了某種神奇的魔力,不知不覺中自己帶上了一些精神創造的力量或者說精神屬性。

放開思維空間,把八句小詩輕輕的納入那須彌戒子一般無限小也無限大的想像的原野上,我們很容易就能夠感受得到,翟利甫雄奇奔放的想像力已經揮灑開來,鋪天調雲,青山畫書,一葉裹得千里秋,半花染紅萬年春。雪是梨花醒三月,雨作承天柱海根。萬丈豪情畫出一片蒼茫世界,一顆葵花寶典一般修煉到功夫極致的獅心卻能夠隨心所欲的把千古滄桑世事繁華融為一體,更顯出獨運的匠心,精湛的技巧,醉人的語言之妙趣。而把萬千美景熔於一爐的關鍵,就是語言魔術的一筆點化,“閒置個把壓書石,定是人間兩昆侖”,兩句詩歌如石破天驚,把傳統中國詩歌的美的精髓一下子徹底展示在我們面前。

我們知道,所謂藝術傳統,就是那些在我美的藝術史上仿佛和我們自身與生俱來的東西的疊加和擴大吧。這項優雅精緻的傳統的很多方面在我們這裡,無可否認的正在消失之中。文學報刊雜誌上的小說詩歌散文,很多時候都是沒有生命的溫度和觸摸感的,沒有天風海雨的氣韻,沒有溫煦晶瑩的潤澤,有的只是乾巴的敘述和苦澀的呻吟。大海藍天、清風明月、雪花綠葉,只在我們的苦苦追思,屢尋不得的路途遠方。

翟利甫給了我們一份不同的藝術感覺。那就是生命之愛的絕世美麗。

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的生活閃耀過真正的愛,閃耀過結晶般的、一塵不染的美呢?俗世的現實中沾滿了世俗的污穢。

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在常態的、死水一般的生活中活著啊。這是一種沉淪。純粹的、沒有任何期待和冒險的沉淪本身就是活著的死亡。而連在回憶和想像中都失去自由的沉淪,就更是一種活著的死亡了。

翟利甫通過一首小詩能夠把萬千美景繁多世事巧妙傳達出來,自然是不可得多得的愛之結晶精美製作了!

願利甫先生經常施展獅心孕育的第三只空空妙手,為我們偷來更多詩情畫意的生命美景!

李少詠:

自號小木匠,逍遙鎮人。能熬胡辣湯,會做粗陋的小桌子小板凳,職業教書匠,都是半瓶子醬油水準。喜歡讀書寫字,希望以此抗拒生命中的佞戾、虛妄與迷惘。把最深的現實創痛比如為我們帶來巨大傷害的新型冠狀病毒虛化隱藏於文字底部,也許也算是無助之中的一個審美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