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芾書法

清張照臨米芾西園雅集圖記冊

清張照臨米芾西園雅集圖記冊

 

米芾西園雅集圖記

李伯時效唐小李將軍為著色泉石,雲物草木花竹皆妙絕動人,而人物秀發,各肖其形,自有林下風味,無一點塵埃氣,不為凡筆也。其著烏帽黃道服捉筆而書者,為東坡先生;仙桃巾紫裘而坐觀者,為王晉卿;幅巾青衣,據方機而凝竚者,為丹陽蔡天啟﹔捉椅而視者,為李端叔﹔後有女奴,雲鬟翠飾,侍立自然,富貴風韻,乃晉卿之家姬也。孤松盤鬱,上有凌霄纏絡,紅綠相間。下有大石案,陳設古器瑤琴,芭蕉圍繞。坐於石盤旁,道帽紫衣,右手倚石,左手執卷而觀書者,為蘇子由。團巾繭衣,手秉蕉箑而熟觀者,為黃魯直。幅巾野褐,據橫卷畫淵明歸去來者,為李伯時。披巾青服,撫肩而立者,為晁無咎。跪而捉石觀畫者,為張文潛。道巾素衣,按膝而俯視者,為鄭靖老。後有童子執靈壽杖而立。二人坐於磐根古檜下,幅巾青衣,袖手側聽者,為秦少游。琴尾冠紫道服摘阮者,為陳碧虛。唐巾深衣,昂首而題石者,為米元章。幅巾袖手而仰觀者,為王仲至。前有鬅頭頑童捧古硯而立,後有錦石橋、竹徑,繚繞於清溪深處,翠陰茂密。中有袈裟坐蒲團而說無生論者,為圓通大師。旁有幅巾褐衣而諦聽者,為劉巨濟。二人並坐於怪石之上,下有激湍潨流於大溪之中,水石潺湲,風竹相吞,爐煙方裊,草木自馨,人間清曠之樂,不過於此。嗟呼!洶湧於名利之域而不知退者,豈易得此耶!自東坡而下,凡十有六人,以文章議論,博學辨識,英辭妙墨,好古多聞,雄豪絕俗之資,高僧羽流之傑,卓然高致,名動四彛,後之覽者,不獨圖畫之可觀,亦足彷佛其人耳!芾

元祐年間,京中文人學士圍繞在蘇軾周邊,擁戴他為文壇盟主。西園為北宋駙馬都尉王詵之府第宅內花園,當代文人墨客多雅集於此。元祐初,王詵曾邀同蘇軾、蘇轍、黃庭堅、米芾、蔡肇、李之儀、李公麟、晁補之、張耒、秦觀、劉涇、陳景元、王欽臣、鄭嘉會、圓通大師(日本渡宋僧大江定基)十六人遊園。米芾為記,李公麟作圖。後南宋馬遠、明代仇英等皆有摹本、清代石濤、華岩等亦多仿之。此圖手卷,史稱「西園雅集」,眾人認為可與晉代王羲之「蘭亭集會」相比。王詵請善畫人物的李公麟,把自己主友十六人,加上侍姬、書僮,共二十二人。李公麟以他首創的白描手法,用寫實的方式,描繪當時十六位社會名流,在駙馬都尉王詵府邸做客聚會的情景。米芾為此圖作記,即《西園雅集圖記》。孔繁禮認為西園雅集為元祐三年(1088)年事。

【案】

《宋史‧神宗本紀》載:「(元豐八)三月甲午朔,立延安郡王傭為皇太子,賜名煦,皇太后權同處分軍國事。乙未,赦天下,遣官告于天地、宗廟、社稷、諸陵。丁酉,皇太后命吏部尚書曾孝寬為冊立皇太子禮儀使。戊戌,上崩于福寧殿,年三十有八。皇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為太皇太后,皇后為皇太后,德妃朱氏為皇太妃。太皇太后權同處分軍國事。」 太皇太后廢除新黨勢力,重用司馬公為相,於是被貶救黨士人紛紛還朝。此期間,有蘇軾等十六人雅集西園,李公麟為之作畫,米芾為之作記。然此畫、此記之真偽,幾百年來多有爭論,今僅聊析如下:

一、時間

孔繁禮,繫於元祐三年(1088),或有估判為元豐年間或元祐元年(1086)者。觀此十六人傳記,大致而言,在元祐初期,上述文人在汴京聚會較有可能。然米芾未在記中示以時間,李公麟亦未在畫中述及作畫時間?均有可議之處。

二、地點

西園據說為駙馬王詵之花園,亦有其它幾種說法。但是在《東京夢華錄》、《汴京遺蹟志》及其它相關書籍中,並未見汴京有關「西園」的描述。

三、參與人員

參與人員以及元祐元年(1086)至元祐三年(1088)是否在京?初考如下:

蘇軾:元祐元年(1086),軾五十一歲。正月,除中書舍人。九月十二日,以試中書舍人為翰林學士、知制誥。元祐元年(1086)至三年(1088)確在京城。

蘇轍:元豐八年(1085)原在績溪任。八月丁卯(初六)蘇轍以丞議郎為秘書省校書郎。先是資政殿大學士兼侍讀呂公著、門下侍郎司馬光嘗薦於朝,至是除。元祐元年(1086)至三年(1088)確在京城。 。

秦觀:元祐三年(1088)八月五日,已回京,並與蘇軾、蘇轍、孫敏行等遊相國寺。元祐初年(元祐元年至三),秦觀當不全在京城。

黃魯直:宋哲宗元祐三年(1088) 是年在秘書省兼史局。六月,與蘇軾、秦觀等遊興國浴室院。是年,黃庭堅、張耒、晁補之、秦觀等同任館職,「蘇門四學士」之美名,起於此時。元祐三年(1088),黃庭堅、張耒、晁補之或在京城,然是否元祐初(元祐元年至三)均在京城?待考。

王晉卿:元豐二年(1079)受蘇軾「烏臺詩案」牽連,貶為昭化軍節度行軍司馬,後貶官均州,元豐七年轉置潁州。哲宗即位後被召回,又官定州團練使。蘇軾《王晉卿作〈煙江疊嶂圖〉僕賦詩十四韻,晉卿和之,語特奇麗。因復次韻,不獨紀其詩畫之美,亦為道其出處契闊之故,而終之以不忘在莒之戒,亦朋友忠愛之義也》云:「山中舉頭望日邊,長安不見空雲煙。歸來長安望山上,時移事改應潸然。」 【註】元祐三年(1088)閏十二月作於汴京。王晉卿本年均在汴京。是否元祐初(元祐元年至三)均在京城?待考。

李端叔:熙寧三年(1070)進士。哲宗元祐初為樞密院編修官,曾通判原州。元祐末從蘇軾於定州幕府。元符中御史石豫參劾他曾為蘇軾幕僚,被停職。徽宗崇寧初因得罪權貴蔡京,除名編管太平州(今安徽當塗)。後遇赦復官,晚年就卜居其地。《宋史‧李之儀傳》載:「(李之儀為李之純弟)。之儀字端叔。登第幾三十年,乃從蘇軾於定州幕府。歷樞密院編修官,通判原州。元符中,監內香藥庫。御史石豫言其嘗從蘇軾辟,不可以任京官,詔勒停。徽宗初,提舉河東常平。坐為范純仁遺表,作行狀,編管太平,遂居姑熟,久之,徙唐州,終朝請大夫。之儀能為文,尤工尺牘,軾謂入刀筆三昧。」 【註】是否元祐初(元祐元年至三)均在京城?待考。

蔡天啟:蔡肇(?~1119)字天啟,潤州丹陽人。神宗元豐二年(1079)進士,歷明州司戶參軍、江陵推官。哲宗元祐中,為大學正,出通判常州,曾任吏部員外郎、中書舍人等職。王安石有《游土山示蔡天啟秘校》詩,知天啟為秘校。天啟為北宋畫家,並善詩文。【註】是否元祐初(元祐元年至三)均在京城?待考。

鄭靖老(鄭嘉會):蘇軾《和陶贈羊長史》并引云:「得鄭嘉會靖老書,欲於海舶載書千餘卷見借。因讀淵明《贈羊長史》云:『愚生三季後,慨然念黃虞。得知千載事,上賴古人書。』次其韻以謝鄭君。」 【註】紹聖四年(1097)十一月,作於昌化軍。查慎行補助蘇詩載:「鄭嘉㑹,慎按先生《半月泉題名》,蘇軾、曹輔、劉季孫、鮑朝懋、鄭嘉㑹、蘇堅同遊,元祐六年三月十一日。』刻石在湖州徳清縣慈相寺中,余家有榻本。詩題中所謂『鄭㑹嘉』當即『嘉㑹』之訛 。蘇軾貶惠時,鄭嘉會或官惠州。然蘇軾何時識得鄭家會?二人友誼如何?無文獻可考。【註】元祐三年(1088)鄭嘉惠是否在汴京?或上述鄭嘉惠是否為「西園雅集記」中所描述的鄭嘉惠?無充足文獻資料可查。

李伯時:即李公麟。伯時歷南康、長垣尉,泗州錄事參軍,用陸佃薦為中書門下後省刪定官、御史檢法。以後均在汴京任職。【註】元祐初(元祐元年至三)當在汴京。

陳碧虛:碧虛子,本名陳景元(1024年-1094),字太初。建昌南城(今屬江西)人。北宋道士。神宗曾賜號「真靖大師」。景元少年喪父,乃有方外志。慶曆二年(1042),拜高郵天慶觀道士崇道大師韓知止為師。三年試經,度為道士。後負笈游名山,於天臺山遇鴻蒙先生張無夢,遂得其《老》、《莊》微旨。乃隱逸于江淮間,以琴書自娛。宋哲宗紹聖元年(1094)飛升。【註】元祐初(元祐元年至三)是否在汴京?無考。

米元章:即米黻,或米芾(1051-1107),北宋書畫家。祖籍太原,遷居襄陽縣(今湖北襄陽市襄州區),最後定居潤州(今江蘇省鎮江市)。召為書畫學博士,擢南宮員外郎,人稱米南宮。【註】元祐初(元祐元年至三) 是否在汴京?無法證實。

王仲至:《宋史‧王欽臣傳》載:「(王洙子) 欽臣字仲至,清亮有志操,以文贄歐陽脩,脩器重之。用蔭入官,文彥博薦試學士院,賜進士及第。歷陝西轉運副使。元祐初,為工部員外郎。奉使高麗,還,進太僕少卿,遷祕書少監。開封尹錢勰入對,哲宗言:『比閱書詔,殊不滿人意,誰可為學士者?』勰以欽臣對。哲宗曰:『章惇不喜。』乃以勰為學士,欽臣領開封。改集賢殿修撰、知和州。徙饒州,斥提舉太平觀。徽宗立,復待制、知成德軍。卒,年六十七。欽臣平生為文至多,所交盡名士,性嗜古,藏書數萬卷,手自讐正,世稱善本。」 【註】元祐初(元祐元年至三) 是否在汴京?無法證實。

圓通大師:法秀。秦州隴城人。受法無為懷禪師。《補續高僧傳‧法秀》載:「嘗住真州長蘆,眾千人。冀國大長公主,造法雲寺,仍詔師為開山。……元祐五年八月臥疾,詔翰林醫官視之,請候脈,師仰視曰:『汝何為者也?吾有疾當死耳,求活之?是以生為可戀也,平生之死夢,三者無所揀。』揮去之,呼侍者,更衣安坐,說偈三句而化,閱世六十有四,坐四十五夏。李公麟伯時,工畫馬,不減韓幹,師呵之曰:『汝士大夫,以畫名,矧又畫馬,期人誇以為得妙,入馬腹中亦足懼。』伯時由是絕筆,師勸畫觀音像,以贖其過。黃魯直作豔語,人爭傳之,師呵之曰:『翰墨之妙,甘施於此乎。』魯直笑曰:『又當置我馬腹中邪。』師曰:『汝以豔語,動天下人淫心,不止馬腹,正恐生泥犁中耳。』駙馬都尉王詵晉卿候師,師方饌客。晉卿為掃墨竹於西軒,以遲之。師來,未及揖,顧見不懌,晉卿去,即漫之。」 亦有說法為日本渡宋僧大江定基。【註】元祐初(元祐元年至三)應在汴京住法雲寺。

劉巨濟:蘇軾《答劉巨濟書》云:「軾啟。人來辱書累幅,承起居無恙。審比來憂患相仍,情懷牢落,此誠難堪。然君在侍下,加以少年美才,當深計遠慮,不應戚戚徇無已之悲。賢兄文格奇拔,誠如所云,不幸早世,其不朽當以累足下。」 【註】熙寧三年(1070)一月作於汴京。劉巨濟,名涇。《宋史‧劉涇傳》載:「劉涇字巨濟,簡州陽安人。舉進士,王安石薦其才,召見,除經義所檢討。久之,為太學博士,罷,知咸陽縣,常州教授,通判莫州、成都府,除國子監丞,知處、虢、真、坊四州。元符末上書,召對,除職方郎中。卒,年五十八。涇為文務奇怪語,好進取,多為人排斥,屢躓不伸。同時有鄭少微者,字明舉,成都人也,與涇俱以文知名,而仕不偶。」 【註】元祐三年(1088),劉涇或在汴京任職。

四、傳李伯時所作《西園雅集圖》

依據李伯時所作《西園雅集圖》、米元章所撰《西園雅集圖記》,及宋人所繪《西園雅集圖》,均將人物標示後。

五、論述

(一)米芾既然參與雅集,為何觀畫作記,非觀景作記。此畫作是否為李公麟之真筆畫作,無法證實?【註】實難證實。(二)米芾所作《西園雅集圖記》為何編排於《寶晉英光集》補遺當中,亦令人起疑?【註】如《西園雅集圖》為偽作,則《西園雅集圖記》亦為偽作。(三)參與者十六人中,除米芾有記外,別無文載。依蘇軾、蘇轍、黃庭堅、張耒、秦觀等之個性,絕無疏記之可能。且如鄭嘉會,乃蘇軾後期所識,元祐年間,或不在汴京。【註】亦可解釋,其他相關記載已經失。鄭嘉會另有其人。(四)考證宋代汴京庭園,並無「西園」記載。【註】亦可解釋,有園但非「西園」,擬之矣。(五)考證蘇軾、蘇轍二人宋代所撰年譜,均未提及西園雅集一事。【註】或疏於提及。(六)歷代「西園雅集圖」出現多在南宋以後。【註】很難證明元祐間未發生過此雅集聚會,許多宋書已佚。

米芾

米芾(1051年-1107年),北宋書畫家。初名黻,字元章,山西省太原市人,號襄陽漫士、海岳外史、鹿門居士。北宋著名書法家、書畫理論家、畫家、鑑定家、收藏家。

生平

米芾祖籍太原(今山西省太原市),遷居襄陽縣(今湖北省襄陽市襄州區),號稱「米襄陽」,後定居潤州(今江蘇省鎮江市)。召為書畫學博士,擢南宮員外郎,人稱米南宮。

米芾在官場上並不得意,其「不能與世俯仰,故從仕數困」。因其衣著行為以及迷戀書畫珍石的態度皆被當世視為癲狂,故又有米癲之稱。

2005年有人翻查舊《清遠縣志》和根據村民提供的線索,發現廣東清遠也有米芾墓,真偽尚有待文史學者考證。

藝術追求

米芾工於書法,作書十分認真,要求「穩不俗、險不怪、老不枯、潤不肥」,米芾說:「余寫《海岱詩》,三四次寫,間有一兩字好,信書亦一難事」。其子米友仁說他連大年初一也不忘寫字。倪瓚有《題米南宮拜石圖》詩:「元章愛硯復愛石,探瑰抉奇久為癖。石兄足拜自寫圖,乃知顛名傳不虛。」米芾甚至覺得右軍(王羲之)不如其子。

米芾對於硯,素有研究,宋人何蘧《春渚紀聞》記載宋徽宗召米芾寫字,米芾看到皇帝桌上有名硯,米芾一寫完字,就抱上硯台跪請曰:「此硯經臣濡染,不可復以進御,取進止。」請求皇帝把硯台賜給他,皇帝應許,他便急著把硯台抱回,連衣服都染黑了。《志林》記米芾得一硯山而抱眠三日。《寶晉齋法書贊》引《山林集》中一帖:「辱教須寶硯,……硯為吾首,……」米芾還著有《硯史》一書。

米芾亦愛石,見一奇形巨石,「具衣冠下拜」,「呼之為兄」。米芾為著名書畫家和文物鑒賞家,與蘇軾、黃庭堅、蔡襄並稱宋代四大家,他擅長楷、行、草、篆、隸等多種字體,尤以行草最為著名。

蘇軾稱他書法「風檣陣馬,沉著痛快,當與鍾、王並行」;黃庭堅則說「如快劍斫陣,強弩射潛力……書家筆勢,亦窮於此」。

米芾晚年居潤州丹徒(今屬江蘇),築有山林堂。著有《山林集》一百卷,多散佚。育有五男八女。其長子米友仁也是一代書法名家。米芾有潔癖,結識段拂字去塵後,說:「既拂矣,義去矣,真吾婿也。」把女兒嫁給了他。

生平

相傳他小時聰穎,對藝術和文字有濃厚的興趣,有驚人的記憶力。六歲時每天學習一百首詩詞,能過目不忘。

米芾的母親曾經為宋神宗的乳母(亦是接生他的穩婆),宋神宗念在此情,便提拔米芾當廣東浛光縣尉。自後米芾也擔任過秘書省校書郎,內府書畫學博士, 南宮員外郎和淮陽權知軍州事(淮陽知軍)。米芾的每一個官職都做不久,只因他得理不饒人,公然批評官場的一些敗壞作風。據說當官的米芾非常賢能,但因生性放蕩不羈,不跟從官場慣例辦事,所以他的生涯非常不順遂。

米芾行為和衣著奇特,吸引途人圍觀。他有潔癖,工作的地方放置清水以便經常洗臉,從不在別人曾使用的浴盆洗澡或穿上別人穿過的衣服。

米芾熱衷收集古舊的書法作品和畫作,在親戚不斷變賣家產的情況下,他仍願意犧性一切繼續收集。文獻記載,有一次米芾跟隨朋友乘船遊玩,其間被展示王獻之的書法作品,他興奮得威脅物主若不贈送作品便跳海,物主只好答應(此為捏造,實際上米芾是向朋友收購而得)。周輝《清波雜誌·卷五》載,米芾常跟別人借來古畫欣賞並臨摹,他會把臨摹的畫和真跡一起送還給主子,讓主人自行辨識,主人往往取回臨摹之畫,因此騙取到許多古書畫真跡。米芾的收藏逐漸成為寶庫,當代著名學者經常探訪他的陋居。他把有些繼承得到的書法作品送贈別人,也不斷交換更好的作品。

米芾對保護、清潔和展示收藏品十分嚴格。他有兩個收藏品系列,一個系列是供普通客人閱覽,另一系列秘密收藏或只供少數朋友欣賞。

創作風格

繪畫方面,米芾利用水墨畫點染的方法描繪霧景,這被稱為「米派」的風格在畫壇享譽盛名,他的題款筆勢有李白的風格,而字體則以模仿王獻之為主。米芾最擅長書法,他在前朝書法家的基礎上加上自己的風格,與蘇軾、黃庭堅和蔡襄合稱「宋朝四大書法家」。米芾把書法和繪書揉合成一門藝術,筆下的文字和水墨畫都是充滿生命的傑作。

【註】上文摘自維基百科。

 

張照

張照(1691~1745),字得天,號涇南,亦號天瓶居士,江南婁縣人。康熙四十八年進士。清藏書家、書法家、戲曲家、書畫目錄整理者。

康熙四十八年(西元1709年)進士,改庶起士。雍正十一年(西元1733年)官刑部尚書,以預修《大清會典》,書成,加一級。十三年,為撫定苗疆大臣,無功,革職拿問,諭靳。尋赦之,命在武英殿修書處行走。乾隆七年,歷官至刑部尚書,供奉內廷。九年十二月,丁父憂,奔喪至徐州,卒於途中。諡文敏。乾隆時大書法家,常為乾隆皇帝代筆,擅長行楷書,是書“館閣體”能手。性地高明,深通釋典,詩多禪語。書法初從董其昌入手,繼乃出入顏、米,天骨開張,氣魄渾厚。兼能畫蘭,間寫墨梅,疏花細蕊,極其秀雅。嘗作白描大士像,寥寥數筆,而法相自佳。著天瓶齋書畫題跋、得天居士集,刻有天瓶齋帖。卒年五十五。

个人成就

張照,初名默,字得天、長卿,號涇南、梧窗、天瓶居士。清松江府婁縣人,家住秀野橋西。天資聰敏,通釋氏之教,其作詩豪放好驅使禪語。能詩,善畫,通音律,精鑒賞,尤工書法。19歲成進士,官至刑部尚書,參與修纂《大清會典》及《一統志》。雍正十三年(1735年),為總理苗疆事務經略大臣,赴雲南,以“無功”被劾,革職擬斬後得寬免,命在武英殿修書處行走。乾隆七年(1742年)又升為刑部尚書,精曉法律,曾修訂過一些比較合理的刑事條例。乾隆六年(1741年),奉命與莊親王查明《律呂正義》源委,續修《律呂正義》後編。嗣後主持為平署編纂宮廷大戲,作有雜劇《月令應承》《九九大慶》等;並作傳奇《勸善金科》《升平寶筏》,規模宏大,各有240出,供宮廷搬演,開“連臺本戲”之先河。戲曲研究家星煜評價張照的戲劇創作說:“他是中國連續劇的創始者,無可爭議”。“事實上《勸善金科》和《升平寶筏》對昆劇、京劇以及各種地方戲的影響遠比人們所想像的大得多”,“如果當年張照沒有編寫這兩部240出的連續劇,我們所看到的楊小樓、鄭長泰、蓋叫天、張翼鵬的悟空戲(猴戲)就不會有那麼豐富多彩”。乾隆九年(1744年),奉命與梁詩正等鑒別宮廷所藏曆代書畫,分類編成《石渠寶笈》(44卷),並主持編纂《秘殿珠林》(24卷)。

擅長領域

人稱“名樓、妙文、好字”,合為“三絕”。手跡有《行書東坡詩》(現藏北京故宮博物院)、《臨米貼》(藏中央工藝美術學院)、《臨黃庭堅浯溪詩帖書軸》等。其畫最長於畫墨梅,疏花細蕊,極其雅秀。用墨幹濕得宜,發枝布幹亦極灑脫,備極閒逸,筆墨秀雋傳神。所繪白描《大土像》,寥寥數筆,法相自佳,又有《梅花圖》(藏北京故宮博物院)。乾隆十年(1745年)正月,因父喪回籍,至徐州宿遷縣,卒於旅次。諡“文敏”。

著作

亦作曲,著有《月令承應》《法官雅奏》《九九大慶》及《勸善金科》十本,《升平寶筏》十本,《曲錄》均為供奉內廷搬演而作。

書法造詣及不足

書法早年學董其昌,得母舅王鴻緒親授;中年以後參入顏真卿、蘇軾、黃庭堅、米芾的書法,並受趙孟頫較大影響。但不一意守師法,而是努力創新,特別是率真之作,更顯得變化多端,精彩動人。楷書字體秀媚婉麗,平正圓潤,是清代“館閣體”代表。草書筆劃轉折多變,結字聚散適宜,氣勢貫通,渾樸雄健。

乾隆評他的書法說:“書有米之雄,而無米之略,復有董之整,而無董之弱,羲之後一個,捨照誰能若,即今觀其跡,宛似成於作,精神貫注深,非人所能學。”(乾隆《御制詩四集》卷五十九《五詞臣五首·故刑部尚書張照》)劉恒在《中國書法史·清代卷》中說:“在康熙末到乾隆初的帖學書風轉變過程中,具有明顯作用的當屬張照的創作實踐和乾隆弘曆對趙孟頫書法的推重。”清·邵松年在《古緣萃錄·張天瓶臨蘇長公養生論卷》中題曰:“本朝畫山水以麓堂司農為第一,書法則首推張文敏。生平遇兩公書畫,度力所能致者,必購致之。歷年既久所聚漸多,因撿舊所得者與伯英分藏之,將來傳示後人又是一重翰墨因緣也。”

對於張照書法不足的批評,多集中在“乏韻”和“俗筆”兩方面。清·阮元《石渠隨筆》說:“司寇書自是我朝一大家,然有劍拔弩張之處。……余見其書多種,又收得臨全本《九成宮》及小楷多種,功力可佩,然竟不能脫俗,殊不可解。”近人沙孟海《近三百年的書學》中說張照:“他是學鄉先輩董其昌的字出身的,他不比陳元龍的死學董字。他見到那時學董字的變本加厲,越發浮薄了,所以有意寫得放縱些,裝出一副劍拔弩張的狀態來,一則免得與人雷同,二則也是他的個性如此。”

練習書法

張照早年摹習董其昌,後又兼參王羲之、米芾、趙孟頫等諸家書法,卓然成家。不過,他的書法啟蒙老師則是他的舅舅書法家王鴻緒。在王鴻緒的指導下,張照先是描紅,然後臨摹名家碑帖。張照常聽舅舅講起東晉著名書法家王羲之“墨池洗硯”和王獻之習字十八缸的故事,很欽佩王氏父子勤學苦練的精神,並暗下決心要以他們為榜樣。不管是三九嚴冬還是三伏酷夏,張照每天都彎腰直臂,握緊毛筆,認真習字。有時候,張照還將鐵尺或沙袋綁在手臂上,以增強臂力和腕力。那時候,張家並不富裕,張照就以棕把蘸水在青磚上練字,每天要寫上幾千字方才甘休。天長日久,張照練字的青磚中間居然凹陷下去,一塊塊青磚就像是一方方硯臺似的,而張照練字用壞的一支支棕把筆丟棄在屋外,壘得也像小山一樣。為了練就一身真功夫,張照不僅以“破萬卷”的精神堅持苦練,而且還對王羲之《書論》、顏真卿《述張長史筆法十二意》以及米芾《書史》等有關理論著作認真研習,以獲得理論上的提高。在舊時,名家繪畫寫字,某些技法通常是秘不示人。如王鴻緒,即便是張照的親舅舅,但有時寫字也要避開張照。為此,少年張照曾藏在舅舅王鴻緒樓上三天,偷看舅舅的執筆運筆方法,回家後反復揣摩,直到心領神會為止。到了十四五歲時,張照的書法已博取顏真卿、米芾、董其昌、王鴻緒等眾家之長,顯示出不俗的功力,並獲得了少年書法家的美譽。

左右手都能揮毫

張照不但書藝造詣頗深,而且右手左手兼能揮毫,因而被稱為“造化手”。他很早就注意到,一般人用右手幹的事,“左撇子”們用左手照樣也能幹好,在學堂裡學珠算,左手撥算盤,右手記數字,這時候,左手的作用似乎要大一些。更重要的是,不少優秀的左手書法作品甚至呈現出某些特殊的風格。這一切都促使他用左手握起了毛筆,鑽研雙手揮毫的技藝。張照用左手寫字,俯仰起伏,運筆流暢,向來為人稱道,然而最風光的卻是他墜馬傷臂那一次。據清代阮葵生《茶餘客話》記載,當年他隨乾隆皇帝出巡,不料從馬上摔下來,右臂幾乎折斷。後來他向皇上進《荷葉唱和詩》時,便用左手寫楷書,字字凝煉含蓄,沒有一筆僵死的筆劃,“上大悅”。說起張照的左手書法,據清葛虛存《清代名人逸事》記載,民間曾流傳過一則趣聞,說張照的祖上敬佛虔誠,多年來在朱家閣指松庵中供養一位斷了右臂的和尚。這斷臂和尚是個得道高僧,其別具一格的左手書法更是聞名遐邇。巧的是,斷臂和尚圓寂那天,正是張照誕生的日子;而且,斷臂和尚與張照又都是左手書法的高手,於是,張照乃斷臂和尚轉世的說法也就不脛而走,越傳越神。

岳陽樓屏風

聞名天下的岳陽樓上的《岳陽樓記》雕屏就是出自張照的手筆。說到這件屏風,還有一段傳奇故事。清乾隆初年,湖南岳州府對岳陽樓作了一次較大規模的維修保養。由於年代久遠,昔日書法家蘇舜欽書寫,雕刻家邵竦刻字的屏風已光彩盡失。正在岳州知府黃凝道擔憂之際,他聽說刑部大臣張照從故鄉松江省親返回京城,隨即以欽差大臣的身份押運糧草西行,途經岳州府,心中不禁一陣竊喜:張照書法氣魄渾厚,超凡脫俗,實乃我朝第一書法大家。若能請他為岳陽樓重新題屏,豈不是一件美事!翌日,張照果然解運糧草來到岳州,不料這一天突然狂風驟起,暴雨傾盆,洞庭湖上一時無法行船。於是,黃知府乘機為張照接風,在岳陽樓上飲酒賦詩,一邊故意連聲歎息:“今樓有人重修,記卻無人重書了!”這一招“激將法”果然靈驗,張照慨然應允願為代筆。這一邊,黃知府早有準備,立即叫人送上文房四寶。張照乘興揮毫,筆如蛟龍戲水、猛虎穿山,一篇《岳陽樓記》一揮而就。黃知府立即挑選名工巧匠,選用最上等的十二塊紫檀木,日夜趕刻,不到一月功夫,這篇佳文佳字便鐫刻完畢。光彩奪目的新雕屏嵌於樓中,頓時令岳陽樓增輝不少。不想道光年間岳州來了個貪官魏知府,此人對張照書寫的《岳陽樓記》雕屏垂涎已久。為將這塊鎮樓之寶竊為己有,魏知府便用重金請得一位民間藝雕高手,花了一年半時間精心臨摹,秘密仿製雕屏贗品,企圖偷樑換柱。這位藝人知道魏知府的企圖後,為了讓後人分辨真贗,特意在“居廟堂之高”的“居”字上暗暗做了手腳,將一撇寫得較短,看上去像一把鋒利的匕首;而且雕屏贗品的“居”字與右邊一行的“心”字靠得十分近,使後人對魏知府產生“居心不良”的聯想。不久,魏知府趁調離岳州之機偷偷掉包,將贗品掛在岳陽樓大廳,攜帶家小和張照的雕屏真品,連夜出逃。誰知官船行至洞庭湖上,風暴驟起,波浪滔天,官船頃刻間被風浪掀翻,落水的魏知府死死抱住雕屏想逃命,不料雕屏是由堅實的紫檀木製成的,掉到水裡一個勁往下沉,結果魏知府與雕屏一起沉入了湖底。後來,湖水幹淺,雕屏才被當地漁民打撈上來。此時,第八塊屏上的“歌互”二字和第十塊上的“樂”字已不慎被損壞。當地名士吳敏樹聞訊後,用120兩紋銀從漁民手中將雕屏買回,又花了三年時間臨摹張照手書原稿,才補上被損壞的三個字。北伐戰爭後岳陽樓再次重修時,吳氏後人將珍藏多年的雕屏慷慨獻出。這件張照題寫的珍貴屏風終於完璧歸趙,回到了岳陽樓。

名字的故事

張照幼時口齒伶俐,機智聰敏,但其父卻嫌兒子平日說話太多,於是在張照五歲時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張默”。有一天,是個喜慶的日子,張家高朋滿座,熱鬧非凡。那一天,小張默的伯父、在京城做官的張集也特地趕來賀喜。親朋好友聚在一起,免不了推杯換盞,高談闊論。言談間,小張默聽得有個客人在評論張集的名字,認為“集”字不好,建議“集”字添上“馬”字旁。張默不解,當即便向客人討教。客人解釋說,“集”字拆開來是“佳”、“木”二字。古話說:“良禽擇佳木而棲,賢臣擇明主而仕。”“佳木”通常用來比喻“明主”,臣子取名怎麼敢用“佳木”呢?小張默一聽,原來取名字還講究那麼多名堂!轉而一想,父親給我取名“張默”,這“默”字拆開來是“黑”、“犬”二字,往後別人必然會拿我的名字開玩笑,說我是一條沉默的黑狗!於是,他天天纏著父親要求改名,父親拗不過他,斟酌再三,認為他的想法也不無道理,最後同意把“默”字改為“照”字。這樣,“張默”終於一改成名,日後成了清代書壇永不沉默的“張照”。

【註】上文摘自百度百科。

 

北宋米芾的書法特點是什麼?

米芾(別名米襄陽、米南宮等,1051年-1107年),字元章,時人號海岳外史,又號鬻熊後人、火正後人,出生於湖北襄陽,祖籍山西,北宋書法家、畫家、書畫理論家,創立了“米點山水”,與蔡襄、蘇軾、黃庭堅合稱“宋四家”。

米芾以書法名世,以行書成就最大,也擅長篆、隸、楷、草等書體,長於臨摹古人書法,能達到亂真程度。他曾被宋徽宗詔為書畫學博士,是集書畫家、鑒定家、收藏家於一身的全才。他的存世作品主要有《多景樓詩》、《虹縣詩》、《研山銘》等。

米芾平書法用功最深,成就以行書為最大。南宋以來的著名匯帖中,多數刻其法書,流播之廣泛,影響之深遠,在“北宋四大書家”中,實可首屈一指。康有為曾說:“唐言結構,宋尚意趣。”意為宋代書法家講求意趣和個性,而米芾在這方面尤其突出。

米芾習書,自稱“集古字”,雖有人以為笑柄,也有讚美說“天姿轅轢未須誇,集古終能自立家”(王文治)。這從一定程度上說明了米氏書法成功的來由。根據米芾自述,在聽從蘇東坡學習晉書以前,大致可以看出他受五位唐人的影響最深:顏真卿、歐陽詢、褚遂良、沈傳師、段季展。

元豐五年(1082年)以後,他開始尋訪晉人法帖,得到了王獻之的《中秋帖》。這先人為主的大令帖(王羲之第七子,官至中書令,人稱“王大令”),對他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但生性不羈的米芾並不滿足于王獻之的字,早在紹聖年間就喊出了“老厭奴書不換鵝”,“一洗二王惡劄”。

儘管如此,此時的米芾書法並沒有定型,他在元祐三年(1088年)書寫的《苕溪帖》《殷令名頭陀寺碑跋》《蜀素帖》,雖然寫於一個半月之內,風格卻有較大的差異,還沒有完全走出集古字的門檻。

元祐六年(1091年)後,米芾卜居海岳庵時,又學過羊欣書法。直到“既老始自成家,人見之,不知何以為主”時才最後完成了自己風格的確立,大概在五十歲以後。

在定型的書法作品,由於米芾過於不羈,一味好“勢”,即使小楷如《向太后挽詞》也是如此。這“勢”固是優點,但同時又成了他的缺陷。“終隨一偏之失”,黃庭堅之評價褒貶分明,應該是比較客觀的、公道的。

宋人黃長睿評其書法,“但能行書,正草殊不工”,當時所謂“正”,並無確指,不一定是如今的“正楷”,倘指篆隸,倒也恰當。米芾篆隸,的確不甚工,草書也寫得平平。他後來對唐人的草書持否定態度,又囿于對晉草的見識,成績平平自然在所難免。

米芾以書法,若論體勢駿邁,則當屬第一。證之其書法,二十四歲的臨桂龍隱岩題銘摩崖,略存氣勢,全無自成一家的影子;三十歲時的《步輦圖》題跋,亦使人深感天資實遜學力。三十歲時在長沙為官,曾見岳麓寺碑,次年又到廬山訪東林寺碑,且都題了名。

元祐二年(1087年)還用張萱畫六幅、徐浩書二帖與石夷庚換李邕的《多熱要葛粉帖》。

米芾作書十分認真,不像某些人想像的那樣,不假思索一揮而就。米芾自己說:“余寫《海岱詩》,三四次寫,間有一兩字好,信書亦一難事”(明范明泰《米襄陽外記》)。一首詩,寫了三四次,還只有一兩字自己滿意,其中的甘苦非個中行家裡手不能道,也可見他創作態度的嚴謹。

米芾有很多特殊的筆法,如“門”字右角的圓轉、豎鉤的陡起以及蟹爪鉤等,都集自顏之行書;外形竦削的體勢,當來自歐字的模仿,並保持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沈傳師的行書面目或與褚遂良相似;米芾大字學段季展,“獨有四面”、“刷字”也許來源於此;褚遂良的用筆最富變化,結體也最為生動,合米芾的脾胃,曾贊其字,“如熟馭陣馬,舉動隨人,而別有一種驕色”。

米芾對書法的分佈、結構、用筆,有著他獨到的體會。要求“穩不俗、險不怪、老不枯、潤不肥”,大概姜夔所記的“無垂不縮,無往不收”也是此意。即要求在變化中達到統一,把裹與藏、肥與瘦、疏與密、簡與繁等對立因素融合起來,也就是“骨筋、皮肉、脂澤、風神俱全,猶如一佳士也”。

章法上,重視整體氣韻,兼顧細節的完美,成竹在胸,書寫過程中隨遇而變,獨出機巧。

米芾的用筆特點,主要是善於在正側、偃仰、向背、轉折、頓挫中形成飄逸超邁的氣勢、沉著痛快的風格。字的起筆往往頗重,到中間稍輕,遇到轉折時提筆側鋒直轉而下。捺筆的變化也很多,下筆的著重點有時在起筆,有時在落筆,有時卻在一筆的中間,對於較長的橫畫還有一波三折。勾也富有特色。

米芾的書法中常有側傾的體勢,欲左先右,欲揚先抑,都是為了增加跌宕跳躍的風姿、駿快飛揚的神氣,以幾十年集古字的渾厚功底作前提,故而出於天真自然,絕不矯揉造作。

米芾自稱“刷字”,明裡自謙而實點到精要之處,“刷字”,體現他用筆迅疾而勁健,盡心盡勢盡力。他的書法作品,大至詩帖,小至尺牘、題跋都具有痛快淋漓,欹縱變幻,雄健清新的特點。從存世界的近六十幅米芾的手跡來看,“刷”這一個字正將米字的神采活脫脫地表現出來。

【註】上文摘自「趣歷史」http://www.qulishi.com/article/202009/443551.html

元祐初蘇軾在京任官事

蘇軾約於元豐八年(1085)十二月中下旬自登州返京,元祐四年(1089)四月中下旬出京赴杭州任。此次蘇軾在京停留時間約計四年,為蘇軾一生中,在京城任職最長久的一次。此次進京原因,乃新皇哲宗立,年紀尚幼,由宣仁皇后輔政。宣仁皇后盡廢新政,邀請司馬光為相,並重新安置蘇軾回京任職。

蘇軾本次進京之官職考,如下述:

神宗元豐八年(1085)乙丑,五十歲。十二月十八日,除起居舍人。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三百六十三》元豐八年(1085)乙丑十二月戊寅紀事:「禮部郎中蘇軾為起居舍人。」 蘇軾《與子安兄七首》第二簡云:「某到不旬日,又有起居舍人之命。」【註】元豐八年(1085)六月作於開封 。蘇軾此次入京後,在朝共計約三年四個月,入京後屢屢加官,依官職論,為蘇軾任官最顯赫的時期。

起居舍人:起居舍人於中書省。《宋史》載:「起居舍人,一人,掌同門下省起居郎。侍立修注官,元豐前,以起居郎、舍人寄祿,而更命他官領其事,謂之同修起居注。官制行,以郎、舍人為職任。」 起居舍人與起居郎共為史官,紀錄皇帝言行與國家大事、群臣殿上應對、朝廷命令、官員除授、戶口增減等,並送史館記錄存留,並作修史之用。宋前期為從六品;元豐新制後,改為從六品 。

哲宗元祐元年(1086)丙寅,軾五十一歲。正月,除中書舍人。

宋傅藻《東坡紀年錄》載:「公在京師,正月,除中書舍人。」 《墓誌銘》亦載。宋施宿《東坡先生年譜》載:「先生在京師。三月辛末,免試除中書舍人。」

中書舍人:《宋史》載:「中書省,掌進擬庶務,宣奉命令,行臺諫章疏、群臣奏請興創改革,及中外無法式事應取旨事。」又:「舍人,國初,為所遷官,實不任職。及修官制,遂以實正名,而判後省之事。」 宋初設此官,不任職,另置知制誥及直舍人院起草詔令。元豐改制後,始仍掌其事。起草有關詔令。元豐新制為正四品官 。

九月十二日,以試中書舍人為翰林學士、知制誥。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三百八十七》元祐元年(1086)丙寅九月丁卯紀事:「中書舍人蘇軾為翰林學士。」 《宋史》哲宗本紀、施宿《東坡先生年譜》均有記載。

翰林學士、知制誥:《宋史》載:「翰林學士院:翰林學士承旨、翰林學士、知制誥、直學士院、翰林權直、學士院權直。掌制、誥、詔、令撰述之事。」 學士院應屬皇帝參謀官員。翰林學士具有皇帝機要秘書的身份,宋代多為文人入翰林學士院任職。學士中資格老的稱翰林學士承旨,其下稱翰林學士、知制誥。翰林學士,為正三品官 。

哲宗元祐二年(1087)己巳,蘇軾五十二歲。七月二十六日,先入邇英。八月一日,兼侍讀。

蘇軾《辭免侍讀狀》云:「右臣今月(七月)二十六日,准閤門告報,蒙恩除臣兼侍讀者。入待邇英,其選至重。」又《謝除侍讀表二首》云:「臣軾言:今月一日蒙恩除臣兼侍讀者。」 【註】前文,元祐二年(1087)七月二十六日作於汴京;後文,八月一日作於汴京。

邇英閣:仁宗始置,皇帝聽課之所。《宋史‧職官二》載:「邇英閣,在崇政殿西南,蓋侍臣講讀之所也,與延義同,景佑三年賜名。」

侍讀:一般稱陪侍帝王讀書論學或為皇子等授書講學者。元豐新制,改翰林侍讀學士為侍讀。每年春、秋兩次給皇帝講解經史。 元豐新制為正七品官。蘇軾時為瀚林侍讀學士。其官品仍依翰林學士,屬正三品。

哲宗元祐三年(1088)戊辰,蘇軾五十三歲。正月十七日,權知貢舉。

《續資治通鑑長篇‧卷四百八》元祐三年(1088)戊辰正月乙丑紀事載:「命翰林學士蘇軾權知禮部貢舉。」又:「三月戊申,奏名進士五百人,宗室二人。子瞻、莘老、經父知舉……。」

貢舉:科舉是一種朝廷開設科目,主要以考試成績決定取捨的選拔官員的制度。制度創始於隋,確立於唐,完備於宋。貢舉是定期舉行的,因此被稱作「常科」,取士數量多,延續時間長,社會影響大。此處即蘇軾參予當年的貢舉,知舉屬差遣名。

 

元祐初蘇軾在京補遺。

【引】

蘇軾曾與山谷同游鳳池寺;元祐初,山谷與東坡,錢穆父同游京師寶梵寺。見《獨醒雜誌‧卷二》載 。

蘇轍《亡兄子瞻端明墓誌銘》云:「宣仁后心善公言,而不能用。公出郊未發,遣內侍賜龍茶、銀合,用前執政恩例,所以慰勞甚厚。」 【註】蘇軾知杭,宣仁后遣內侍賜龍茶、銀合,用前執政恩例。

【案】

蘇軾或於元祐四年(1089)四月下旬離京赴杭。

寶梵寺:應為寶梵院,在相國寺內。

鳳池寺:不詳。今小說《柔福帝姬》中提到,鳳池在華陽宮附近。華陽宮是宋代的著名宮苑。宋徽宗年間竣工,名萬歲山,後改名艮岳、壽岳,或連稱壽山艮岳,號華陽宮。鳳池在華陽宮附近,則鳳池寺或在附近。

因蘇軾之才華及個性,容易鋒芒畢露,自然也容易為人嫉妒及毀謗,特別是朝廷中,因為興趣或政策方向之對立,無意間分成了不同的黨派。蘇軾的天性與超乎常人的才華,也比較容易成為黨派的領袖,因此與其對立的一方就會使用毀謗等手段,期望掩埋蘇軾的光采。烏臺詩案中,蘇軾即因此遭受冤獄,並貶哲黃州四年有餘。今蘇軾回朝,獲宣仁皇后重用,於是,再度遭忌,屢屢遭受御史毀謗之奏,謂蘇軾詔告誣詆朝廷等事。

然也有大臣會站出來,為蘇軾喊冤者。《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二十五》元祐四年(1089) 己巳四月癸卯(初三)紀事:「癸卯,給事中趙君錫奏:『蘇軾乞外任,遂除杭州,雖聖恩優渥,待軾不替,而中外之望,闕然解體。何者?軾之文追攀六經,蹈藉班、馬,自成一家之言,國家以來,惟楊億、歐陽脩及軾數人而已。中間因李定、舒亶輩挾私媢嫉,中傷以事,幾陷不測,賴先帝聖明,卒得保全。洎二聖臨朝,首被拔用,軾亦感激非常之遇,知無不言,言之可行,所補非一。故壬人畏憚,為之消縮,公論倚重,隱如長城,誠國家雄俊之寶臣也。今軾飄然去國,則憸邪之黨,必謂朝廷稍厭直臣,姦臣且將乘隙,侵尋復進,實係消長之機。軾領遠藩,承流牧民,亦足發其所存,但設施有限,所利未廣。豈若使之在朝,用其善言,則天下蒙福;聽其讜論,則聖心開益;行其詔令,則四方風動,姦邪寢謀,善類益進?伏望收還軾所除新命,復留禁林,仍侍經幄,以成就太平之基。』」 【註】給事中趙君锡上疏乞收還蘇軾知杭州新除。

《宋史‧趙君錫傳》載:「君錫素有志行,後隨人低昂,無大建明。初稱蘇軾之賢,遇賈易劾軾題詩怨謗,即繼言『軾負恩懷逆,無禮先帝,願亟正其罪。』宣仁后覽之不悅,曰:『君錫全無執守。』復以吏部侍郎、天章閣待制知鄭陳澶三州、河南府,徙應天。因清明出郊,具奠謁杜衍、張昪、張方平、趙、王堯臣、蔡抗、蔡挺之塋,邀七家子孫,陪祭於側,時人傳其風義。紹聖中,貶少府少監,分司南京,卒,年七十二。紹興六年,贈徽猷閣直學士。」 【註】君錫初稱蘇軾之賢,遇賈易劾軾題詩怨謗,即繼言:「軾負恩懷逆,無禮先帝,願亟正其罪。」宣仁后覽之不悅,曰:「君錫全無執守。」亦可見君錫此人之真無執守。

洛黨、川黨、朔黨之語

【引】

施宿《東坡先生年譜》元祐元年(1085)年末紀事:「然元祐諸賢迭相攻擊,使姦人得指為黨,迄於竄謫,靡有遺類,禍始如此。」 【註】元祐初,朝內已逐漸有洛黨、川黨、朔黨之語。

《邵氏聞見錄‧卷十三》載:「哲宗即位,宣仁後垂簾同聽政,群賢畢集於朝,專以忠厚不擾為治,和戎偃武,愛民重谷,庶幾嘉祐之風矣。然雖賢者不免以類相從,故當時有洛黨、川黨、朔黨之語。洛黨者,以程正叔侍講為領袖,朱光庭、賈易等為羽翼;川黨者,以蘇子瞻為領袖,呂陶等為羽翼;朔黨者,以劉摯、梁燾、王巖叟、劉安世為領袖,羽翼尤眾。諸黨相攻擊而已。正叔多用古禮,子瞻謂其不近人情如王介甫 ,深疾之,或加抗侮。故朱光庭、賈易不平,皆以謗訕誣子瞻,執政兩平之。是時既退元豐大臣於散地,皆銜怨刺骨,陰伺間隙,而諸賢者不悟,自分黨相毀。至紹聖初,章惇為相,同以為元祐黨,盡竄嶺海之外,可哀也。呂微仲秦人,戇直無黨,范醇夫蜀人,師溫公不立黨,亦不免竄逐以死,尤可哀也。」 【註】元祐初,有洛黨、川黨、朔黨之語。川黨者,以蘇子瞻為領袖。

【案】

朝廷漸形成洛黨、川黨、朔黨之語,洛黨以程頤為首,程頤為洛陽人,故稱洛黨;蘇軾為蜀人,故稱川黨;朔黨者多為北方人,故稱朔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