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坡在惠州的故事傳奇之三
十三、林行婆護墨寶
苏东坡被贬到惠州,在白鹤峰居住时,结识了两位好邻舍,一位是品格高洁的秀才翟逢亨,一位是卖酒的林行婆。
苏东坡常到林婆家闲谈,也常向她赊酒喝,他在惠州写的诗文中,多处提到林行婆。
传说苏东坡离惠州前,将亲笔书写的《白鹤峰新居上梁文》送给林行婆留念。这篇文章最后说:“伏愿上梁之后,山有宿麦,海无飓风。气爽人安,陈公之药不散;年丰米贱,林婆之酒可赊。凡我往还,同增福寿。”
当时,朝廷为了迫害东坡,多方搜寻苏东坡的诗文,以便从中抓到把柄,给他安上更大的罪名。翟秀才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赶快告诉林行婆,林行婆急忙将《上梁文》封裹严密,装在酒坛里,埋在地下。衙役们四处搜查也没有找到。
苏东坡去世之后,他的文名更大了,他的墨迹已成为价值千金的瑰宝。当时,惠州有个贩私盐的暴发户,附庸风雅,听说林行婆藏有苏东坡的《上梁文》,亲捧千金上门,收买这张墨迹。那时林行婆已八十多岁,生活全靠翟秀才等好邻舍接济帮助,她面对一大堆闪闪发光的金银,冷冷地说:“我没有苏公的墨迹,白费了你一番心血,请吧!”盐商讨了个没趣,只好悻悻而退。但他并没有死心,收买了几个烂仔监视林行婆的行动。林行婆惦记着埋在下的墨宝,每天都拄着拐杖到树下转一圈。烂仔将林行婆的活动报告给盐商,盐商估计到苏公墨宝一定是埋在树下,当晚他带了几个人,拿着锄头,跳墙进去偷掘。他们将表土扒开,露出了那个坛子,可是那坛子好像在土里生了根一样,费尽了力气也拿不出来。
后院刨土的声音把林行婆惊醒了,她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出来看,见有人偷盗苏公墨宝,她立刻大喊起来,喊声惊动了翟秀才一家人,立即点起灯火,披衣起身。盐商急了,一锄砸烂了坛子,将里面的油布包抓在手里跳墙逃走了。
盐商回到家里,打开油布一看,果然是一幅苏公墨宝。他高兴得哈哈大笑,立刻大摆宴席,遍请宾客,将苏公墨宝张挂起来,炫耀自己富贵风雅。
宴席开始了,宾客们举杯祝酒,欣赏着苏公墨宝。这时,又出了奇事,就见那墨宝像被雨水冲洗一般,墨迹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一张白纸挂在墙上。
盐商和宾客们目瞪口呆,惊得说不出话来。
资料来源:芳华小丛书《苏轼在惠州的故事传说》,苏方桂整理,黄澄钦绘图。
十四、哭朝雲
夜深人静,嘉祐寺内传出一阵仓促的咳嗽声。厢房内苏东坡守着染病卧床的朝云。蜡烛的火苗在黑夜中跳跃闪烁,象是一线希望,又象是什么不祥的预兆。昏黄的烛光下,东坡脸色忧郁,心如乱麻,不忍离去。
丫环阿蓉来到苏公面前,作揖问道:“官人,你就先睡去,看你眼皮都红肿了。王夫人我会料理。”
苏公望了阿蓉一眼,没有回话,轻轻地摇摇头。
阿蓉安慰地:“断黑后夫人才吃过药,出了一身大汗。如今安然入睡,说不定明天……明天会转好……”
苏公摇头叹息着:“不……不可能啦……”
阿蓉的脸色骤然一变。但是,她还是佯装镇静:“大人,多日来你一直没睡好,注意保重玉体。”
苏公双眼噙着泪水,捧起蜡烛,抓起帐子,把烛光凑近朝云。
只见朝云仍是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白帐单盖着身子,病魔,已夺走她那绰约的丰姿。朝云的鼻翼翕动一下,微微睁开双目,呆滞地望着苏公,断断续续地说着:“请莫为我伤悲……遁儿肚饿……我无力哺乳……要照料好……”说着,又慢慢闭上双目,那腊黄的脸上,渗着汗珠。
苏公掏出手绢,轻轻地帮她抹去脸上的汗珠,重新将帐子放下去。记得大夫白天看了朝云的病,已私下同苏公交了底,“能够好转,除非真有灵丹妙药”。想到这儿,苏公不禁潸然泪涌。
苏公把蜡烛放在朝云的梳桩台上,无力地朝四方木椅坐下,想到这些年来所经历的人生忧患,不断感慨唏嘘着。
仕途坎坷,遭贬来惠,几个侍妾先后相继离去,唯独朝云忠贞不二,万里追随,与苏公一起来到南疆惠州。“不似杨枝别乐天,恰如通德伴伶玄”的患难姻缘,义重情深。这使苏公身处逆境,志不消沉,为惠州人民施医赠药,修桥铺路,同惠州人民建立了深厚情谊,使他“已买白鹤峰,规作终老计”,与朝云一起欢度晚年。一个月前,他为东、西二桥兴建而高兴,挥毫写了《两桥诗》。可是,正当他生活有了转机的时候,朝云却染上了流行瘟疫,卧床不起。难怪阿蓉感慨地戏言:“大人多灾多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苏公闭目打盹,也许是实在太累了,斜靠在四方椅的扶手上睡着了。
阿蓉怕苏公受凉,拿了一块床单小心地盖在他的身上。
一阵阵痛苦的呻吟,终于又惊醒了苏公。他睁开眼,见天已大亮,伸开双臂打个呵欠。
阿蓉见他醒来,忙上前作揖道:“官人,不久前夫人醒过,问她需要什么,就是不答,端水给她,她摇着头。折腾一会,又闭上眼。”
苏公听罢,又上前掀开帐子,连声呼叫:“朝云!朝云!”朝云毫无反应。她已奄奄一息,呼吸极度微弱。苏公俯身抱着朝云,摇撼着:“朝云呀,你醒一醒吧,有什么话,请留给我……”。
站在一旁的阿蓉,已泣不成声。
不知是苏公凄厉的叫唤催醒了朝云的灵气,还是她不忍心一下子就踏进天国的门槛,她突然又睁开无神的双目,看见苏公,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苏公心领神会,忙将耳朵贴近她的咀唇边,终于听到了朝云那微弱的声音:“我不能再陪伴老爷……死后就把我葬在西湖栖禅寺下。”停了一下,又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诵完金刚经,那颗善良的心脏,就这样停止了跳动。可是,双目仍盯着苏公,并不合闭,似乎要与苏公一起长留于人世。
苏公一把抱过朝云的遗体,悲恸欲绝:“朝云呀,我们没有恩怨,我们不能分开,遁儿不能没有你呀!生离死别,苍天呜呼!……”
那撕裂人心的痛哭声,传出嘉祐寺外,震撼了鹅城万户千家……
资料来源:芳华小丛书《苏轼在惠州的故事传说》,李展强整理。
十五、東坡墨硯
一天,苏东坡在白鹤峰新居“思无邪斋”的书房里,聚精会神地翻阅陶渊明的诗集,准备和一首抒发自己乔迁新居后的喜悦的心情。
突然,小儿苏过走进来说:“爹,詹太守派人送来信一封!”
东坡连忙将信拆开,原来是惠州府衙转来朝廷一道诏命:
“责授苏东坡为琼州别驾,昌化军安置,即日启程。”
这好似晴天霹雳一声,震撼在东坡心头。苏过扶着父亲劝慰道:
“爹,可否通过詹太守对朝廷讲情,父亲年老体弱,请勿调往琼州。”
东坡沉思一阵,说:“诏命已下,讲情何用,收拾行装,准备起程。留下阿蓉看守房屋,将来再作计议。”
这天,东坡清理着图书手稿,并将墨砚两方抹净用绸布包好,苏过捧着沉甸甸的墨砚说:
“爹,长途跋涉,漂洋过海,带一方墨砚去,留下一方给阿蓉保管,说不定,我们还会回来呢?”
说起阿蓉,东坡的心头变得沉重起来,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事:
他在徐州任太守时,洪水泛滥,城池受淹,情况危急,他亲临前线指挥筑堤堵洪。蓦地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怀抱婴儿沉溺水中,东坡立即派出小舟把她救起,但婴儿已经溺死,妇人抱着死尸痛哭,诉说自己不幸的遭遇:丈夫病死,留下不满周岁的女儿……房屋被冲毁,无家可归。东坡听后,十分同情,便把她收为佣人。这妇人便是阿蓉。
东坡怀着惜别的心情找到阿蓉,郑重地把自己日夕与共的墨砚交给她,嘱咐说:
“此乃余家之珍宝,妥善保存。”
绍圣四年四月二十九日,东坡心情沉重,将要离别惠州,邻居翟秀才、林行婆等人含着泪水送至码头。阿蓉将行李挑到船上,两眼红肿,泣不成声:“请恩人保重……”
苏东坡在海南儋县渡过了四年岁月。
哲宗驾崩,徽宗执政,东坡遇赦北归。建中靖国元年(1101)七月二十八日,在江苏常州逝世,时年六十六岁。东坡去世的消息传来,惠州百姓暗自痛泣。卧病的阿蓉听到这个噩耗时,失声恸哭。想起东坡的救命之恩和跟随先生颠沛流离的患难之情,她更是悲痛欲绝,病情一天天加重。
一天,翟秀才去看望阿蓉,她从床头上吃力地取出一件用绸布裹住的东西,用微弱的声音对翟秀才说:
“翟先生,这是东坡老爷的遗物,请你……妥善保护……苍天……保佑……”话未说完,阿蓉便闭上了眼睛。翟秀才捧着遗物,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阿蓉死后,翟秀才一想起她临终时交给他苏东坡的遗物——一方墨砚,他心潮难平,常常自言自语道:“我应该把苏学士的遗物、手稿留给后人。”
这天,他到府衙拜访了詹太守,提议把苏东坡生前在白鹤峰井栏边用来洗笔的池沼,竖立“东坡洗砚池”的石碑。这个建议受到东坡生前好友詹太守的赞许,他答应给点钱,雇人再挖深一点,四周修理好,池底加一层粘土石灰,使水不易流失。詹太守还交托翟秀才说:
“苏轼的房屋,暂由你代管,以后如何处理,另作研究。”
翟秀才讲究信用,对阿蓉交托的苏东坡墨砚,守口如瓶,没有透露半句,他深知翰林学士文房四宝的珍贵,但并不想留作自己的“传家宝”,便暗自筹划,雇人将“苏东坡洗砚池”挖深后,偷偷地将墨砚深深埋入池下,面上再加上一层灰粘土石,不露一点痕迹。两个月后,翟秀才按照詹太守的意见和自己的打算办妥了。白鹤峰上新立了一块“苏东坡洗砚池”的石碑,翟秀才亲笔题了字。
时光流逝,历史变迁。七十年后,文学家苏轼,被朝廷谥为“苏文忠公”。他的名字和著作,越为人们所敬重。到了明代,白鹤峰建立了“东坡祠”、“娱江亭”,将“苏东坡洗砚池”改为“朱池墨沼”。
清代嘉庆年间,伊秉绶(号墨卿,福建汀洲人)任惠州府守,他重视地方文化教育事业的建设,请人修濬“朱池墨沼”时,在池底挖出了一个墨砚,上刻有“德有邻堂”四字,苏轼题款。这一发现震动了惠州城,当时任丰湖书院主讲的广东才子宋湘(梅州人)曾写诗记述:
“惠州太守伊墨卿先生,修苏文忠故居,得砚于墨沼。制甚古,石微赤,背一方印篆,刻“德有邻堂”四字,上一轼字,行书,如世传帖尾样,其为苏砚无疑。惊叹之余,作为是歌;
“朝拜文忠祠,夕治文忠屋。惆怅心头百尺井,朱池墨沼春芜绿……”。
资料来源:芳华小丛书《苏轼在惠州的故事传说》,吴定贤整理,黄澄钦绘图。
十六、東坡墨硯後話
话说伊秉绶得到东坡墨砚后,欣喜若狂。一天晚上在书斋里双手捧着墨砚看了又看。石砚埋在地下已有七百多年了,乌黑锃亮,润滑古朴,他用嘴贴近砚台呵了呵气,砚盆立即显现出一滴滴的露珠。他惊叹失声:“此乃传世珍宝也。”但对“墨砚”的处理,他却犹豫不决。他在书房中独自徘徊,自我解脱说:“我为一州之长,修理东坡祠,得此良砚,此乃坡仙有灵,天赐我也。”
常言道:“天机勿失”。伊太守亲自将墨砚量了尺寸:长21厘米,宽10厘米,厚2厘米。他虽不善于绘画,但书画同源,亦毫不费力地把墨砚的模样临摹下来。他亲自交托跟他做侍卫人员的侄儿说:
“你携此砚到端州(肇庆)找良工按尺寸模样复制一方,制好带回,勿与外人说。”
二十天后,侄儿将复制好的墨砚和真品一起交还叔叔。伊秉缓一看两方墨砚一模一样真假难分,他十分赞赏老技工的精湛技巧和侄儿的办事能力。于是把出土东坡墨砚放在保险柜内珍藏起来,把那个复制品送到国库,并郑重其事地对保管官员说:“此乃苏文忠公之遗物,国宝也,宜珍藏之。”
四年后,伊秉绶由惠州调任扬州太守,不久告老还乡。晚年他对东坡墨砚更加爱不释手,亲笔写了“嘉庆五年修白鹤峰东坡敌居得此研(同砚字)于墨沼”,将字刻在砚底。还用一块质地上等的酸枝木做了一付砚盒,又请知己朋友,著名的考古家翁方纲考证并写了“东坡先生德有邻堂之研,先生书名在,为惠州府伊公得之,盖去先生寓此七百有五年。癸酉四月翁方纲铭”刻在盒上。东坡墨砚便成了伊府的传家宝。
伊秉绶在嘉庆二十年去世,他的子孙是书香之后代,诚然是十分珍惜祖辈来之不易、视若至宝的墨砚。民国初年,国民党有一个喜欢收藏文物古玩的大官,得知伊府遗下有东坡墨砚一方,他便派人拜访伊太守的后裔并愿出巨万银元诱买,但遭拒辞。解放后,有一次宁化县人民政府一位事务长,要钉个钉子挂衣帽,在仓库里拿来一方石砚当铁锤用,幸得被人发现,一看砚上刻的文字,原来是寻找多年的宝贵文物——东坡墨砚,后移交给文化部门保藏。
留在惠州府衙门仓库那块假砚又如何下落呢?据说清朝末年时,港澳富翁、文人一直信以为真品,曾以数万巨金收购而不可得。解放后被收藏在广东省博物馆。那时福建宁化又出现了这么一块石砚,真假难分,一时众说纷纭,有的专家也捉拿不定难以识别。
一九六一年十二月,文学家、书法家、考古家郭沫若到福建宁化视察工作时,慧眼识珍宝,经鉴定说:“此乃东坡砚墨真品。今天能看到故乡的宝贝非常高兴。”原来郭老祖君宁化,祖父辈才迁去四川的。
十年动乱,这方古砚又曾一度“失踪”。幸而不久又重新发现,使这方具有历史价值的珍贵古砚重放光彩。
资料来源:芳华小丛书《苏轼在惠州的故事传说》,吴定贤整理
十七、寫詩悼超超
王朝云染病去世不久,东坡和他的幼儿苏过及两个老婢由嘉祐寺搬来了白鹤峰新居。
在白鹤峰山麓,住有一户姓温的人家,是统领惠州城军队的地方长官,百姓称为“温都监”。虽然是个武官,亦知文识礼,与东坡交谊甚厚,常有往来。都监有个女儿,名叫温超超,年方十六,花容月貌,聪明伶俐。她早闻苏轼的大名,敬慕他的为人和才学,同情他在朝廷被贬的政治遭遇,尤其怜悯他晚年失去伴侣的凄凉情景。由敬慕到怜悯,超超的心灵深处对东坡产生了微妙的爱情,而且暗中许愿要嫁给东坡。她常常在夜阑人静的时候,偷偷地徘徊在东坡“思无邪斋”书房的窗下,倾听着东坡吟诗咏词。
有一次东坡发现窗外有脚步声,推窗探望,超超在淡淡的月夜中满面娇羞地姗姗离开了。日子久了,东坡亦发现超超对自己的爱慕之情,心里无比感激。但他想,自己年过六十花甲,己是“白头萧散满霜风,小阁藤床寄病容”的老头子了,而且脑海中经常萦回着爱妾王朝云贤慧的倩影。他打算将超超这个聪明伶俐的姑娘,介绍给一个有才学的姓王的青年与之结婚,以成全好事。
后来,据说东坡因写了一首《纵笔》的诗,其中有“报道先生春睡美,道人轻打五更钟”之句,当朝宰相章惇得知后,心里很恼火:“苏子瞻,你还这么快活耶?!”于是又下令将东坡贬到更荒芜遥远的海南儋州去了。于是东坡还未促成王、温这对年青人的姻缘,便携小儿子苏过怅然离开了惠州。
东坡走后,温超超怀念情深,忧郁成疾。温都监眼看女儿坐卧不安、不思饮食,病情日重,万分焦急。虽请名医却无法治疗“相思”之病。超超病情垂危,临终时,流着眼泪对守候在旁的父母说:“女儿死后,请把我葬在……东江河的沙滩之上……”话未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温都监夫妇悲怆万分,按女儿的遗愿,把她的遗体安葬在东江河的沙滩之上。超超虽然死了,但她的灵魂,却随着如诉如泣的东江流水过洲渡海与东坡相会于海南,诉说离别衷情。
时光荏苒,东坡在海南和黎族人民友好地度过了三年。建中靖国元年(1101),徽宗即位,东坡被赦,由海南岛北返,途中重回惠州,得知超超已经死去葬在沙滩之上,心里十分悲痛,深表同情。傍晚,东坡前往沙洲悼念这位深情天真的姑娘。当天晚上,东坡在暗淡的油灯下,怀着沉重的心情疾书了被贬黄州时的旧作《卜算子·孤鸿》,以表悼念之情: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写毕,将笔搁下,含泪低声吟诵起来。
资料来源:芳华小丛书《苏轼在惠州的故事传说》,吴定贤、李伯思整理。
十八、巧取荔枝果
传说苏东坡来到惠州时,对岭南佳果荔枝特别喜爱,写下“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佳句。
一个蝉鸣时节,正是荔枝红遍。苏东坡坐轿外出归来,路过一棵高大的荔枝树下,望见树上枝叶婆娑,果实累累,几只猴子正蹲在树上吃着荔果。苏东坡垂涎欲滴,便停下轿来向猴子招手,叫丢下些果子来。谁知那狡猾的猴子却对他不屑一顾,反而在上面哄叫起来,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果子,一边竟将果壳、果核向他扔来,以此逗乐。东坡无可奈何,蹙起眉头观察了一会,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把轿门朝向荔枝树,在地上拾起几颗石子,向着树上的猴子扔去,然后即躲入轿中。猴子见状,即摘下果子纷纷向轿里扔来。就这样,苏东坡轻而易举地获得了许多荔枝果,饱啖一顿而归。
资料来源:芳华小丛书《苏轼在惠州的故事传说》,张勋祥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