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寅年，從立春到雨水

2022/02/19刊

這是一篇斷斷續續寫了四五天的雜記，沒有什麼邏輯，也沒有華麗的辭藻，只是最簡單的牢騷話。每天的心態都會變一點，但每天晚上都會小小地emo一下。

連續做了四天志願者，每天工作到深深深深深夜。強迫自己工作，強迫自己忙碌，強迫自己不去想一切不該想的事情。但，什麼是“不該想”。

最近，生活得很痛苦。對，我用了“痛苦”這個詞。

或許是過去的2021過得太順遂，以至於讓我自信地覺得，生活總是一帆風順的，就算偶爾有些小波瀾，也可以憑自己之力輕而易舉地渡過難關。我忘記了，人並不能是自己命運的主宰，很多時候，我們無能為力，很多時候，我們只能說，順其自然。

2013年，張傑唱《因為愛情來的不容易》：因為愛情來的不容易，再多艱辛我都很樂意，再多誤解我都不在意，有種不離不棄叫珍惜。可是，何謂愛情？

2021年1月22日，我開始了一段“令人羡慕”的感情，我們像絕大多數情侶一樣，吃飯，唱歌，看電影，旅行，談天說地……我真的以為，我們可以成為彼此的那個唯一。可是，這些天來，發生了好多事，總讓我覺得，過去的一年，仿佛是黃粱一夢。現在夢醒了，我卻昏昏沉沉，不願意清醒。

19、20歲的年紀，哪裡懂得什麼是愛呢？可是我知道什麼是心痛，什麼是遺憾。突如其來的分手，或許有其必然性，只是我一直傻傻的，看不出；又或許，人在不斷變化……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割捨不下。明明那麼好，為什麼，說不愛，就不愛了，說忘記，就能忘記了。人生八苦，這又是哪一苦？

我對朋友說，我寧願他從來沒有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但我依然很喜歡，很喜歡他。我希望他能找到他所認為的幸福，但我又希望他的所有幸福都與我有關。我強迫自己不再去打擾，但我克制不住自己對過往的懷念和內心的隱痛……多矛盾呵，可人不就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嗎？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曾經的感情是真的，曾經的快樂是真的，曾經的憧憬也是真的，只是當我們漸漸長大，漸漸成熟，我們學會了將感性與理性結合，學會了用頭腦思考問題，而不是一切都從心所欲。我不知，這樣是幸運還是不幸：我們該慶倖自己成長了，還是該悲哀自己從此以後都失去了衝動的機會。

但，沒有誰，離了誰，不能活。生活總還是要繼續。我試著讓自己忙碌起來，每天像飛碟一樣高速旋轉著，每一天的志願服務活動、每一項活動的志願時長匯總、院內所有志願的招募與任務安排、寒假實踐活動的統計與匯總……“嗯嗯，好的好的，謝謝謝謝，沒事沒事，應該的應該的……”機械地、半虛情半真誠地重複著一系列的禮貌用語，像是硬性規定好的章程，說多了覺得自己虛偽，說少了又怕自己得罪於人，最後還是選擇了順應人情世故。

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多少表露出來的感情是真摯且純粹的？是不是只有小孩子口中的“媽媽，他明明什麼也沒有穿”才是真實可信的？我們驕傲地稱自己是“成年人”，但成年人的世界我們又瞭解多少呢？一隻腳堅定地踏入成年，半隻腳被迫拉扯向前，還有半隻腳畏畏縮縮拖著不肯走，好像懂了點成年人的規矩；但在遇到問題時，又不免會用小孩子那一套思維模式來鑽牛角尖，十萬個“為什麼”。可是，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成年人的問題，很多，我想，並不能純靠“講道理”來解決，因為講出來的道理也未必就是他內心真實所想。於是，成年人的感情，很多，我想，並不能純靠“耳朵”去聽，耳聽，為虛。

既然這樣，何必在意別人對自己是怎樣的感情？做好自己不就行了嗎？所謂“你若翩躚，蝴蝶自來”。過分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地位，便會常常因此喪失了自我，成為別人的附庸，受制於人；嘗試做自己的女王，不斷學習，提升自己，在自己喜歡且擅長的領域發光發熱，難道不是一件更令人欣喜的事情嗎？我的快樂來源於我自己，而不依賴其他任何人，其他任何人也都無法決定我的悲喜、無法奪走我的歡喜。為自己、為家人而快樂地活著，熱愛生活，熱愛生命，熱愛生命中一切風景與經歷。這些，才是真正重要的事。

曾經以為，愛情是人生中的頭等大事。現在想想，愛情的優先順序或許也沒有那麼高。我依然相信愛情，但不會再渴望愛情、期待愛情了吧。

好好經營自己，愛自己，愛生活，愛家人。這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