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到麻了就不疼了——寫給一顆飄然遠逝的靈魂
李少詠(小木匠)
也許有那麼一天,那些有許多話要說的人,選擇默然的把那許多話藏在內心;也許有那麼一天,那些想要點燃閃電火花的人,選擇長期做天上的雲。當尼采把類似這樣一種想法說出來的時候,不知道他內心是否已經明瞭,當我們的智慧能夠幫助我們創造出我們希望創造出來的一切時,我們一定會想起他,想起那片在高高的地方自由翻滾翱翔的天上雲。
夜深人靜了,讀了一天半夜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醫學生理學教授賈雷德·戴蒙德的《槍炮、病菌與鋼鐵》,差不多快要徹底生銹了的大腦被擠迫的更加鏽跡斑斑,也許是已經成了一團化不開的硬板了的漿糊了。
賈雷德·戴蒙德教授很嚴肅很一本正經向我們提問:為什麼小麥和玉米、牛和豬以及現代世界的其他一些“了不起”的作物和牲畜會出現在一些特定地區,而不是出現在其他地區?
天呐!這部皇皇大著的副標題可是——“人類社會的命運”啊!
小麥和玉米、牛和豬、槍炮、病菌與鋼鐵,這樣一對關鍵字,這是在說人類的命運嗎?
沒有疑問,是在說人類的命運。
迷迷糊糊中,忽然眼神迷離起來,迷離的眼神中影影綽綽浮現出那位前幾天飄然遠逝了本家兄弟醫者。淚是一粒粒小時候在莊稼地或者曠野荒墳上採摘下來的絞股藍裡面的小珠珠兒,總在溫暖柔軟裡滾來滾去就是不出來,大概是不捨得離開那包裹著它們的唯一值得信任的柔軟溫暖。那也沒有什麼,終竟,還是打撈出了下面這幾句怎麼看都不是很明白曉暢的順口溜兒,權且當做野花野樹枝條編成的一隻花環或者醜的很美的小毛籃兒,送給那顆飄然遠逝的靈魂吧。
多麼想多麼想多麼想
請來少年時村裡那位以招魂為業的老奶奶
八十歲還喜歡穿一襲荷綠衣衫
鬢邊總插著一枝花的老奶奶
設一個最神聖的仙壇
為你跳上一支莫名的舞曲
把身上的傷痛心上的傷痛
一絲絲為你抽取淨盡
去做夢吧
去夢中請老奶奶回來
老奶奶說好孩子知道了我知道了
明天等到天明等天一明
我就騎上咱那甘草黃騾子
佩上桃木神劍
去那個百年疼痛的地方
把惡鬼趕走
還疼痛嗎
我們的靈魂已成為老奶奶膝前
那只總是眯著眼睛的小灰兔兒
在聽老奶奶仿佛從天堂裡發出的喁喁囈語:
不疼了不疼了不疼了孩子
孩子不疼了不疼了孩子
疼到麻了就不疼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