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瞧!你過的日子

瞧!你過的日子

李常生  3/15/2009  深圳  2021/10/15 修正

朝九晚午的上下班,還有加不完的夜班,永遠趕不完的工作,往往星期假日還得上班。身體有了小病也顧不得,只怕葬在金融海嘯中。一年休息不了幾天,家裡的人都當你是陌生人了。你就是今天普遍所謂的996式的瘋狂內卷式工作者。

瞧!你過的日子。

經濟的壓力讓你喘不過氣來,餵飽了孩子,還得到醫院照顧生病的長輩。你的另一半也許不諒解你,你自己都似乎迷失了方向,不曉得自己身在何處?

不知有多久沒有看過天上的星星?有多久沒有看過大海?連天上的藍天都變得那麼的陰暗、遙遠、模糊,更別說春天的嫩芽已經掙開了樹皮,企圖向你招手,只是你根本沒有心思、心情去看它們一眼。

瞧!你過的日子。

多久沒有看過有意義的書了?幾十年沒有寫過日記了?自己猛然看著鏡子中的人,兩鬢百髮似已現,臉上多了幾分滄桑,無論怎麼化妝都掩蓋不了歲月的痕跡。

你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滿臉英氣的青年,那個美麗出眾的才女;那個志氣飛昂、雨中作詩的文學家了;你再也不是那個小溪旁唱歌的音樂家,那個樹底下沉思、咖啡廳裡高談闊論的哲學家了!

瞧!你過的日子。

每天擔心的是物價高漲、薪水不增、地產縮水、股票大跌,還要操心離你遙遠的政治,偶而出國玩一趟,也是畏畏縮縮的,不知其中奧妙,還得想著公事、家事與莫名其妙的天下事。

你不再能體會「行至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心境,你也不再有「風止心動」的哲學觀,工作填滿了你的生活空間與心裡架構,讓你的世界喪失了彩色,灰色是你的代名詞,風趣、樂觀早已被你鎖綁在海底的亂石中。

瞧!你過的日子。

趁著還沒有人稱你為「老人」時,重新拿捏一下自己,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調整一下生活的步調,否則,你會跟我一個樣,發現自己滿身是病,已是垂暮之年,而人生似乎始終都沒有正式開始過,好像白白過了一個看似美好的人生。

就像是老人與海的老人,千辛萬苦的出海釣了一條大魚,等拖回岸邊時,一群群小魚早已吞噬了大魚身上的肉,拖回來的只是一堆大魚骨頭,擺在岸邊還要承受著過路年輕人的嘲笑。

你醒醒吧!我的朋友。

天亮了,一齊去享受一頓豐富的早餐去。

學會過個真正的日子吧。